姨姨天堂

我是社畜,为什么要讲道德

【HQ/双宫】单色

       *相声,清水,没攻受

       *OOC OOC OOC

       平心而论,如若认真考虑自己平日品行操守有何过人之处,宫治应是认为自己没有什么理由无故享得一个较高评价的。只不过就算情非所愿,宫家兄弟挺拔站得齐平,当他身边那位露出标志性“我话是这么讲并不管他人心中如何琢磨其实我还乐在其中”的笑眯眯友善面容时,整个稻荷崎高校自然从上至下都觉得他那张扑克脸温暖得如坐春风。

       作为十余岁高中青少年而言,宫侑绝非等闲之辈这一点体现于众多之处。他乐得自己风评毁誉参半,每天站在话题口上兴风作浪,恨不得天下人心不得安宁。听闻国青训练队怪胎云集传闻已久,于是等到侑被挑走那天,他心中多半是理所当然。往好听了讲,治认为侑天资卓越,训练刻苦,被邀请前去这千百少年梦寐以求之地是实至名归;换句话说,他觉得侑进个怪胎聚集地这个事是半点毛病都挑不出来的。

      消息不胫而走,大多数人还一片哗然之际,月刊排球的记者便已经抬了摄影机登门拜访。一个人回家不合时宜,待训练结束,治便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侑就着记者姐姐的话筒侃侃而谈,没个半分受宠若惊之色,脸上挂着乖巧大方的微笑。

      “我认为自己是得益于稻荷崎的良好环境,”他这么说,“能够入选是我的荣幸,非常期待与其他优秀前辈的切磋,这是非常难得的机会……”

      瞎掰。治想到。

      侑讲场面话的功夫炉火纯青,这一方面显然是一般人望尘莫及的,并言传身教地证明了说瞎话并不遭雷劈这一千古事实。治神游天外的时候,一只话筒递到了鼻子底下,抬头便迎上记者姐姐笑眯眯的温和面孔。他幸运地依稀听见了“两人一同”“大赛”“队伍”等字眼。

     于是治说道,不管那是否驴唇不对马嘴:

     “……这是大家一同努力的成果。”

     “------你真的是那样想的?”回家路上,侑显得有些突兀似的这样问道,随后便如无事发生一般换上正常口吻,“……呀,我也没有说不好,不如说……”

     “不如说?”

     治深谙对侑的话多加思考纯属白费力气,他单刀直入。

     “我认为那是十分妥当的回答。”

      “奇怪,我说过自己觉得那不妥当?”侑笑起来便不再掩藏恶劣的影子狐狸抖抖皮毛,便毫无保留亮出柔软温顺之下的獠牙,却只是顽劣地去蹭人的皮肤。“治,我想也是,大约人人都喜欢乖孩子……”

     治没讲话,挑着眉毛将目光斜了过去。对方轻巧地躲闪了过去,却又直直停下了脚步,不再随他向前走。

      “我突然想起来有事要办,”侑漫不经心地说,看了看快要黑得彻底的天空,“大约要耽搁上一会……”

      他讲话从来只讲半句,如若有什么计划,也是从来都不会告诉他人的。也许得益于双胞胎间心灵感应之类的迷信,治往往能猜出来个模糊方向,便放任自流地由他去做。即便他从来没期望过什么好事,四小时后,治看见侑顶着金灿灿的脑袋踏进玄关,仍有约莫十几秒丧失了语言能力。

       “……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 侑用手指挑着染好的头发,显得心情很好的样子。

       “太贵了!”他说,“我可能有两个星期没法吃早饭------治,你介不介意分给我一点?”

       “…………我介意,”治说,“从各种方面、来说……”

       他心里暗流涌动的不祥预感成了现实。侑中午来找他一同吃午饭,仿佛不知全校有一半女生向他背后送来猜测着的兴奋目光。

       “你吃不起午饭?”

       “谁吃不起午饭,”侑春风得意,“其实我想起来国青住宿费里包了三餐,犯不着跟早点钱操心。”

        “哦,”治漠不关心的说,“那你吃点好的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 侑收住话头,他猛地昂起脑袋向四周张望,冲着某位正冲他偷偷对准焦距的女生露出亲切微笑,吓得对方差点把手机扔出去。他行云流水做完这一切,才坐下来说:

       “我们刚讲到哪?”

       “讲到你落魄到满心期待国青的伙食,”治说。

       “我就算不期待也得吃,”侑扬着一只筷子说,“无聊……”

       他话题又一转,能看出是十分掩抑着兴奋地说着:

       “你知道牛若吗?虽不是说我们学校就没有出色的主攻,可若亲眼见识一下,这其中必然是不一样的……”

       这顿饭,治吃的味同嚼蜡……

       才华卓越之人嚣张跋扈是会让人有一定程度的理解的。漂亮的外表加上闪光的才能一同加诸于身,如果侑露出一个阳光一些的笑容,世界是不介意为他变得简单一些的。治与他分享着同样的环境,相同的面庞,他虽并不觉得沐浴在他人目光之下是多么让人欣喜的事情,却也习以为常地接受了下来。

       治并不认为那是多么令人欢喜的东西,而这几日间他实在觉得同胞兄弟行动越发不按套路出牌,总要见缝插针地从什么地方刺激着他才行。

       “这什么?”

       侑出发前晚上无事可做,心血来潮去学校论坛上翻提了两人名字的八卦帖。看这种东西也从侧面说明他心情大好,可摆在治面前,他实在没有这种脸皮去看……

       “我推荐你看看,”侑说,“我看相关的帖子,也就只有这个最火----上面以专业的眼光另辟蹊径,从我染了头发入手,描述了我们在长年的兄弟情谊间产生了不可告人的情愫,最终因外界的压力下无疾而终;而我深受情所困,便一夜之间性情大变……”

      治听到一半便捂了耳朵。

      “我看你看得可挺开心的。”

      “写的有趣,我为什么要自找不痛快?”侑高高兴兴说,“上次那一篇的我是因无法从与女生的交往中获得愉悦的渣男,最后查明了自己的性取向,却因禁忌的情感而无法获得幸福……”

      治非常想说这实在是他日常对女生态度的报应。

      “我有意见,”治张口说,“为什么都要扯上我?”

      “你要是担心这个,大可明天就出门找个女朋友。”

       “我不是这么说。”

        “那我便这么说,”侑讲到,“‘我目前没有喜欢的人,所以大家都有机会’,是我那个情圣兄弟让我这么讲的。”

      治在沙发上找了块地方坐,觉得有必要据一些方面认真谈谈。

      “你每天对女生那样讲话,为什么从来没挨过揍?”

      “这叫做处事有分寸,”侑不以为然,“做事没教养的女生,哪里找得到愿意找我出头的男朋友?”

       他言辞辛辣,若录音发到网上足以引起核爆。

       “至少收到的情书是不是该好好回一回。”

       “你也没法每封好好回,”侑一针见血,“一封都不回才叫一视同仁。”

       “对晚间训练来送水的女生应该客气一点。”

      “可能你管什么话都不讲叫做客气一点,”侑说,“---我真不知道你在小事上如此拎不清-----治,风评是这么需要注意的问题吗?”

       治盯着他与自己如出一辙的眼睛,这点距离足以映出他的影子。。

       “我不在意风评,”他说,“你一直在旁边的话,我的风评会好到哪里去吗?”

       沉默许久,侑道貌岸然地举起手掌,给予他些许掌声。

       “啊,”他又说,“那么‘在兄弟情谊间产生的不可告人的情愫’呢?”

       治十分想把遥控器扔到他那张好看脸蛋上。

       第二日,侑拉着行李箱出门,治披着写了校名的训练队服送他到新干线。

      “我出门一周,这是塞了多少东西?”

       侑虽然这样抱怨,眉眼间却看得出兴高采烈。治没再多理他。

      “怕中间有降温,妈给你多预备的衣服。”

       “啊,真感动,”侑说,绝口不提自己擅自染发而三天没与母亲讲话,“我准备带土产回来,大福你吃红豆还是抹茶?”

       “随你便。”治说,电车轰鸣而来,呼出的热气凝成了厚重的白雾。侑吱吱呀呀拖着行李箱,又回过头来没头没脑地说。

        “我回来是七点半的火车。”

       “我知道,”治别开目光,“队里下周有加时训练。”

       他隐约觉得过意不去,又添上一句。

        “家里没人,觉得没意思也别打电话过来。”

       “鬼才会打,”侑粗暴地把箱子拽上电车,轮子与地摩擦发出巨大声响。“拜拜啦。”

       治回学校上学,吃饭,训练,期间果然再无波澜,就算是牵强附会也说不上是对同胞兄弟魂牵梦絮。虽然有没有侑在区别巨大,但他最大的感想也只有生活清静了许多。大赛将近,队里的训练增加了不少强度,也便没有多余时间供人胡思乱想。

       “这究竟有什么意思?”

       侑经常这么说道,可他也从来没有清清楚楚讲过,有意思的该是什么样子。他反复咀嚼他讲过的话,仍然无法理解侑对他寄予的愿求是什么。也许在国青就恰好存在那样的怪胎,治想,志同道合,有野心,性格也要一等一恶劣…………侑与他凭空想象出来的人物勾肩搭背,两人一同露出食肉动物的微笑,想来便让人胆战心惊。

       治用汗水浸透了的手掌摩挲着排球的胶质表面,脸上依旧面无表情。

       “……我想试试跳发,”他对教练说道,“最好是……以和其他人不一样的形式……”

      侑要回家的那天,排球部取消了晚间训练。部员间关系虽并不差,却也没人亲切到去车站接侑回来,放假理由无非是明天安排的段考。只不过话已说出口,治想一想,去车站接人也并不妥。侑也的确没往家里打过电话,短讯更是一封未至,ins动态更是破天荒只发了照片。

      他不讲话果然更受欢迎……治作此感想。

      而这其间三个多小时则用作了别的计划。

      治坐在落地镜前的皮椅上,腿上摊开铜版纸的册子。他盯着令人眼花缭乱的色号与式样已过了几分钟,染发店的姐姐温和笑容下有着几丝疑虑,也许怀疑自己几天前替同一位客人染了金发是精神错乱。

     治啪地一声合起册子,递给面前的女性。

     “麻烦染茶色。”

      他毫无起伏地说。

      治是轻手轻脚进的门,屋里一片黑暗,父母出了差,电视却演着闹腾的综艺节目,让人联想起灵异事件和入室盗窃。侑早他一步到了家,行李箱倒在墙角边,人在沙发上睡得四仰八叉。

      治扯过来一张毯子想给他盖上,谁料侑一个鲤鱼打挺,额头猛烈相撞,清脆得几乎看得见火花。

      “---你脑袋有毛病?”

      侑疼得破口大骂,眼角溢出泪水。治蹲在地上揉额头,手上还攥着毛毯。

      “不到十点,在沙发上睡觉,我是看你脑袋有毛病。”

      “没人在家就跑去外面瞎晃荡的白痴,”侑说,“谁会等这种人回来?我自然要先睡觉。”

       “我要是不想等人的话,”治指出,“不会开着电视睡觉,更不看这么无聊的节目……”

      他开了灯。一时间过于明亮的光令人难以适应,侑朝他翻了个白眼,随后注意到什么重要的地方,目瞪口呆地站在了原地。

      治看着他这幅样子,的确是感到了几分快意。

      的确是一样的,他想到,包括恶劣的部分与无法言明之处,除却血缘与面庞,自己与面前的人是存在如出一辙之处的。连同这份微小的胜利,在胸膛中高昂的感情便如同初临人世的卵,是要育成血肉一体的雏儿抑或混沌之下令人胆寒的怪物-------

      侑弯起嘴唇,像是发现了什么极有意思的东西一样大声笑了起来。

      “真不错!”他说,“就如我想的一样,这不是十分适合你吗?”

      “这该是对着自己的脸做出的感想吗?”

       治说,看着他在一旁揩着笑出的眼泪。

       接下来的事情才更是难办。治想道,第二天父母回来看到时,不免暴跳如雷,更可能免除一个月零花钱;到学校便又是一番腥风血雨,不得不承受比往日更刺人的目光,还要看着自己不知在哪被拍下的照片被挂上论坛,底下附上想象力过于丰富的缠绵故事。而一切的源头正笑得开心,仿佛就算明天是世界末日,他也只打算保持这一副表情。

      “好了,”侑看着他说,“到了明天,你该怎样解释呢?”

       治盯着他因笑意而弯起来的眼睛,电视里放着广告,除此以外没有任何声音,他甚至听得见自己的心跳声。

      “--------我别无选择。”

       他这么说道。

 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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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了!!看到这里,十分感谢……!

    

    

   

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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